【卡埃】ALONE to ALONE
无线电爱好者卡×外星人埃米
Bgm: ALONE to ALONE
由群里的外星人埃米脑洞延伸而来。大家在讨论发刀,吓得赶紧喂自己一颗糖压压惊。
其实就是一个星际连麦的故事,虽然看起来很科幻本质还是童话2333
我在我的星球很孤独,你呢?
雷狮无法理解他的弟弟,卡米尔,为何能长久地忍受与机器为伴的枯燥与孤独。在他的眼中,那台老式的笨重机器与院子里颤巍巍地搭着的天线一样,是连拾荒者都不愿意收的破铜烂铁。
“您不懂,大哥。”卡米尔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戴上耳机,认真地在一排排旋钮上一个一个地调试,希望能从滋滋作响的电流声里捕捉到宇宙的讯息。
雷狮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弟弟,比如他只知道卡米尔是狂热的无线电爱好者,却不知道他的技术是多么出类拔萃;只看见他日复一日地做无用功,不知道他其实在进行一样多么惊天动地的行动。
如果卡米尔说他在试图与外星人沟通,人们会笑他痴人说梦,少数人则会担忧地提醒他,以目前的技术来看成功率只有百万分之一。但是卡米尔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目光,他更不可能将这个伟大计划昭告天下——他甚至没有告诉他的大哥。
我们有理由对卡米尔抱有足够的信心。他的技术与头脑远超这个星球上的绝大部分人,以他的资历甚至可以称得上专家。我们无法以这颗星球上的标准衡量他的实力,他截获过军方的情报,偷听过宇航员与地面工作站的对话,而现在,他将目光投向了头顶的星空。
他本人对于前景十分乐观,他甚至提前录好了一段问好语音,这么做是因为他不喜欢说太多的话。
“初次见面,你好。”
“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?”
“希望可以听到,期待你的回应。”
低沉、淡漠、礼貌。更多的,卡米尔就没有再录了。自说自话看起来实在太蠢,他不想被本就对他的事业抱有偏见的大哥看见。
卡米尔的工作台靠窗,窗外是一大片草地。他和大哥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,这一大片开阔草地被雷狮霸道地划入自家院子的范围。他们住的小屋子电子产品匮乏,自然也没有空调和电风扇。卡米尔仍清晰地记着儿时度过的时光,他和雷狮并排躺在那片草地上,一边吹着夏日的晚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城市里的星星黯然失色,因为辉煌灯火夺去了他们的光芒。而在这里景象则完全不同——他们甚至有机会一睹难得一见的星河。
夏日的夜空晴朗透明,星辰一颗一颗镶嵌在深蓝天幕中,慢慢汇成一条河流,像无数萤火虫组成的丝带,虚幻轻盈地漂浮在月光之下。
星星是不会孤独的。卡米尔这么想着,他想得如此入神以致蝉鸣也无法影响他分毫。他盯着星星看了太久,而天空又是如此广阔,于是恍惚间有种失重感爬上他小腿神经并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卡米尔猛地清醒过来。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天幕会这么直直砸落,而那片无尽的取之不竭的深蓝丝绒会将他完全包裹。
彼时他还不知道那种情绪叫孤独,也不知道那看似相邻的星星之间其实也隔着几万光年。也在那时他开始对星空着迷,一种“寻找宇宙中的其他生灵”的梦想在心底悄悄扎根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卡米尔顾不上吃饭睡觉,他从旧货市场淘来一部老式电台,又日夜不歇地啃起了书本。上天赋予了他极高的智商与天赋,而他终于也没有辱没。在那一天——那个毫无征兆的午后,他捕捉到了那几个短暂的音节,一种卡米尔确信的,绝对不属于人类的任何一个语言体系的信息。
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,可表面终究没有表现出来,于是雷狮能看到的只有他的弟弟对于无线电又更加痴狂了几分而已。
“初次见面,你好。”
卡米尔依旧孜孜不倦地调着频率,并第一万次地向宇宙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问好。
“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?”
不同于过去的杂乱的噪音,对面终于有了回应——在卡米尔耳中是一种类似于虫鸣的声音。卡米尔的手猛地一顿,继而表情渐渐失控起来。
他成功了。
他成功了!!!
“#ΔÇÆΘ%Ê@&#Ð%...??%яЙ”
那边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,而卡米尔的大脑还在因激动而仍处于一片空白。直到对面的声音渐渐从毫无规律,慢慢变成了卡米尔所熟悉的语言。
「Θ%Ê@Language systeΘ#%Ê@ transformation.........Hi, Hello? 可以听到我说话吗?」
清亮的少年音从耳机里响起,那个声音听起来也是无比激动。
「对不起,我开了翻译系统,所以你现在听到的声音是通过设备翻译出来的。」
那个声音解释道。
「你还好吗?对不起,我太激动了,能联系上别人真是太好了!」
“我很好,你呢?”
卡米尔对着那个声音说道。
「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!天哪,我居然真的联系上了外星人!」
「嗨,兄弟,事不宜迟,能介绍一下你那边的情况吗?你的星球坐标是多少?在哪个星系?」
对方语速很快,问题连珠炮般地抛了出来。对方的声音虽然偶尔会被电流声打断,但卡米尔大体还是能够听明白。
“我住的星球是蓝色的,我们都叫它蓝星。”卡米尔尝试用浅显易懂的语言,也就是能被外星人接受的方式叙述着。“我不知道它的坐标,但我知道它在银河系。”
「银河系?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星系!也可能是我们的叫法不同,哈哈~!」
「至于你说的蓝色,我倒是可以理解!不过这种颜色在我们这里不用这个叫法,我只知道你的星球一定很美,对吧?」
这个时候,卡米尔哭笑不得地意识到和外星人的文化代沟的确很严重。然而跨度堪比马里亚纳海沟的文化代沟无法阻止两个少年相谈甚欢,这一夜卡米尔忘记了睡觉,整晚整晚地与对方交谈。
他了解到对方的星球叫玳瑁星,这是因为玳瑁星的居民在头顶都有一个名为“玳瑁”的通讯器。他们通过电波交流,所以严格来说并不存在语言体系。这也是为什么卡米尔一开始只能听见虫鸣般的滋滋声的缘故。
「我想知道我们的语言在你耳中是怎样的!你应该听到过吧?」
“准确来说是类似于虫鸣的声音.....我想你可能无法理解什么是‘虫鸣’。”
「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呢,卡米尔?」
对方大笑起来。
他们不用担心无话可谈,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碰撞足以产生一千零一个话题。卡米尔记下了这个频率,而对方也一定会准时守在耳机的另一端。
「你问我是如何找到你的.....?噢,说来惭愧,其实我稍微改装了一下我的通讯器,让它能接受到更广的信号,结果不知怎地正好与你处于同一频率上!这只是我无聊时折腾出的新功能,说实话,如果不是因为这百万分之一的巧合,它连超市里的收音机都不如呢!」
「我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的,连我姐姐也不会!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。」
“听起来很酷,和外星人约定什么的。”
「是吧!简直酷毙了!」
卡米尔弯起了嘴角。
*我们同样渺小,而太空是如此广阔。不过一个声音说道“我在这里”总比一个寂静的太空要好得多。
即使光年限制了他的脚步,时间限制了他的未来,但卡米尔知道自己已然不再孤独。他能感受到自己正被强烈地需要着,被某个星系的名叫埃米的外星人需要着,而他,也强烈地需要着对方。或许他们一生都无法相见,或许哪一天信号就会被某种不可抗力中断,但那又如何?他们已然进行了对于彼此来说最盛大的相会。
数十年以后,当卡米尔再一次看到那片星河时,依旧会无比清晰地记起最初的最初——
“——你好,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?”
End
*摘自SCP-1281先驱